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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起源及其精神特性

已有 132 次阅读  2012-03-29 14:14

       赫尔德没有像维柯那样完全否认原始人类具有理智性的逻辑思维,我们在他对羊 的命名的描述35中,既看到了原始人类在对外界事物命名过程中感官的直接作用,也 看到了思维在命名活动中反思事物特征时的理性力量。感官印象在思维中转变为概括 性的名词,具象转变为抽象,词语最终将人那种动物式的、模糊的意识提升为明晰的 概念。因而,语言的产生是感性与理性、具象与概括、直觉与反思同时作用的结果, 人类一开始便同时具有了感性思维与逻辑思维两种思维能力,尽管逻辑思维能力可能 远远低于感性思维能力。

       语言的感性层面与抽象意义原本同时被寓于语言中。每一个 语词无论在产生之初与人的感官、感觉的联系多么密切,一旦被创造出来就最大限度 地摆脱了与感官以及各种具体的物质实体的联系,在更广阔的思维的层面上运行(当 然讲话还要靠发音器官配合)。所以,语言在所有人类的创造物中将肉体因素限制到 最低程度,而将精神因素提升到最高程度,因此,语言是最具有精神性的存在,也是 最适合于表达人类精神的媒介。赫尔德以一个语言学家的敏锐直觉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说:"语言是一座人类思想的宝库,……它也是一切人类心灵持续活动的总和。”因 此,语言对于人类精神的表达和思想的明晰化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条件,在这个意义 上我们可以说/尽管维柯与赫尔德对语言的起源持不同的看法,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 将语言看作一种在人类的精神层面上运行的文化现象。即便是索绪尔也承认语言使模 糊的思想渐趋明确:“从心理方面看,思想离幵了词的表达,只是一团没有定形的、 模糊不清的浑然之物。……思想本身好像一团星云,其中没有必然划定的界限。预先 确定的观念是没有的。在语言出现之前,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③由于索绪尔囿于研 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上的局限,他只看到语言对思想的明晰化起着根本作用,但对语言 更深层次的精神内涵还缺乏研究。维柯与赫尔德都力图寻找人类语言的起源,但语言的发展过程是不可逆的,语言 的起源问题没有一个最终的确定答案,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总带有推测的意味,这并不 意味着维柯与赫尔德的语言思想没有意义。他们都从人的能动作用出发寻求语言的起 源,客观事物经过人的情感心理、感觉思维的过滤与整合才能形成人的意识,提升为 人的精神世界的一部分,语言也是如此。离幵了人的精神力量,语言的起源与发展是 难以想象的;语言的使用与理解也是难以想象的。事实上,正是文艺复兴以来对人的 推崇,包括对人的情感、心灵、思想,对人的至高无上的地位的推崇,才使语言学家 从人的视角出发重新寻找人类语言的起源与推动语言发展的力量,这条研究思路启发了洪堡特、卡西尔、海德格尔、加达默尔等人文语言思想家。真正明确揭示语言的精神特性和文化属性的是洪堡特。他从人类学的实例出发追 溯人类发展过程中语言与人类精神的关系,他说:“语言与人类的精神发展深深地交 织在一起,它伴随人类精神走过每一个发展阶段,……我们从语言中可以识辨出每一 种文化状态。……语言产生自人类本性的深底,……语言不是活动的产物,而是精神 不由自主的流射。”®因此,就人文语言而言,它时刻伴随着人类精神的活动而活动, 不存在作为固定产品的抽象的、概括的语言;它生生不己,作为具体的言语在人的思 维层面上运行;它参与了人的思维活动,又将思维的成果返回对话人,.每一种思维方 式都是某种语言的杰作。语言与精神相互作用、融为一体,一个民族的语言雄霸蛮荒禁区之雄超级教练纯阳真仙牧师神话最终信仰与该民族 的精神总是交融在一起,在洪堡特看来,这两个问题是同一的:“民族的语言即民族 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语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过了人们的任何想象。”®因而, 一个民族的语言与该民族的精神既是双向互动的关系,又以各种途径统一起来。在广 阔的意义上说,语言与思维、民族精神与民族语言在根本上是相通的,因为语言模塑 了一个民族的思维方式,一种语言所呈现的世界观与一个民族的思维方式互相作用、 互相促进。这就是洪堡特提出的语言的民族性与语言世界观问题。他说:“人从自身 中造出语言,而通过同一种行为,他也把自己束缚在语言之中;每一种语言都在它所 隶属的民族周围设下一道樊篱,一个人只有跨过另一种语言的樊篱进入其内,才有可 能摆脱母语樊篱的约束。”③因此,语言是最富有民族精神的表现,也是一个民族文化 的缩影,一个人如果以母语的思维方式与世界观进入另一种语言,他会成为一个流浪 的“异乡人”;反之,当他以另一种语言进行思维并以这种语言看待世界时,他便在 这种语言以及该民族所拥有的文化中赢得了一个坚实的立足点,这时,他才真正融入 了这个民族和该民族的文化。斯丹达尔以此为基础提出语言与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相 通,语法的最高使命就是民族的逻辑;萨丕尔、沃尔夫提出了 “萨丕尔一沃尔夫假说”; 魏斯格贝尔提出了 “中间世界说”;卡西尔也深有同感,他说:“我们的知觉、直观和 概念都是和我们母语的语词和言语形式结合在一起的。……当领悟了一门外语的‘神 韵’时,我们总会有这样的感觉: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有着它自己的理智 结构的世界。”

       因此,每一种语言看世界的角度都会不同,语言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民 族精神、文化、世界相统一的。萨丕尔说:“它是一件看不见的外衣,披挂在我们的精神上,预先决定了精神的一切符号表达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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